Monday, September 02, 2013

[西伯利亞鐵路] K5列車 - Day 2: 忘掉細節分秒

雖然俄羅斯的國土橫跨幾個時區,但有趣的是,所有的鐵路站時鐘和火車運行時間按莫斯科時區編寫。


所以當列車一駛過蒙俄邊境,我們的列車時刻表立即由第一天的深夜跳回到四個小時前的晚上六時半.

我們為免誤點,也紛紛將手錶時間調至莫斯科時間.問題是,當地時間其實和莫斯科時間又不相同.所以在列車上,我們GMT+8的生理時鐘,GMT+4的莫斯科時間,和GMT+?的當地時間同時適用.時區衝突之時,正是jetlag發生的黃金時間-幸而,我們有整整五天的時間去適應,不會像坐飛機般又失眠又剩...


話然如此,我們起初還是被耍得頭昏腦脹.手錶上明明是清晨兩點,太陽卻剛升起;想吃飯,但究竟應該按生理時鐘吃,按莫斯科時間吃,還是按當地時間,天黑才吃?



Anyways,回到第二天的早上.一覺醒來,從溫暖的毛氈窩中探頭一望,發覺窗外的景色已從前天的短草平原,變成很北歐的森林,溫度更是下降了不少.一切令人突然想起中學的地理課,讀過關於凍土和溫帶的植物.



樹長成三角錐形是為了避免積雪把樹枝壓斷,幼針形葉和厚樹皮是為了減少水分流失。地面的短小灌木開滿了漂亮的小花,這是因為植物把握春夏季時,利用從泥土溶解釋出的養分來曇花一現。從前只能從書本上認識的溫帶植物,如今卻和它們接近得能嗅得到其芬芳,感覺是多麼的超現實。難怪人們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在列車的這幾天,我真真正正地上了一課地理課。



列車繼續行走,突然衝出了樹林,耀眼的貝加爾湖終於登場.這個全世界最古老的淡水湖應該對中國人不陌生,因為這就是蘇武被放逐牧羊的地方.



列車沿湖岸行走,想不到走了幾小時.湖面非常廣闊,大得像個海洋!



湖面出奇地平靜,除了間中因小船而泛起的小浪外,就完全沒有波動,感覺和西伯利亞本身一樣荒蕪,一樣神祕,更彷彿在提醒我們,人類是多麼的緲小.



沿岸也有不少當地人在露營和曬太陽,不過他們好像都不怕冷,都在無上裝地享受陽光,傻的嗎...



貝加爾湖除了漂亮,還盛產一種類似鱒魚的魚叫omul,當地人會煙燻或鹽醃來吃.這燻魚是地區限定的特色小吃,在車站的小吃店都有發售.



所以我們一下車就衝往購買,更像隻盲頭烏蠅般喪問omul,omul,omul,我想我們的熱情應該嚇倒當地人了吧..



omul被原條燻製,剖開的肚子用牙簽撐開著,所以魚可以很穩的站立起來.魚身上滿是鱗片,所以吃食前要除鱗,然後把魚肉輕輕片成薄片.



聽說當地人會在吃omul時送vodka來殺菌(!),正好同車卡的香港男生在蒙古買了2L裝的巨型啤酒,我們為安全起見,還是喝點酒消毒為妙.



omul魚肉的質感很奇怪,很稔,很像未熟的魚肉,嗅起來極腥,吃下去卻不算超級咸.我受不了那濃濃的魚味,只吃了一小口,新認識的日本朋友卻非常喜愛,更邊喝邊吃了好多好多片!





看著無邊的湖邊風景一面喝啤酒一面吃omul,我想最爽的居酒屋也不過如此.



列車緩緩從湖的東邊走到西邊,到達伊爾庫茨克車站.這裡是西伯利亞中部的重要城市之一,不少旅客都會在這裡下車前往貝加爾湖.



車站附近是久違了的城市和店舖,也有發售一種叫做kbec的俄羅斯飲品,顏色像可樂,由麥發酵而成,所有有泡而且味道頗酸,當地人愛在夏天喝來消暑.





和伊爾庫茨克及貝加爾湖道別後,列車再次駛進無邊無際的樹林.



在平原上突然出現了一道清楚的彩虹,而且長得從車的左邊伸延到右邊.



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在旅途上看見彩虹,在蒙古時也曾看過,希望這是幸運之神眷顧我的兆頭吧.



看著黃昏中的彩虹,不經不覺就已夜幕低垂.

晚上的車廂特別寒冷,我們卻很不怕死的看關於西伯利亞鐵路的恐怖電影(Transsiberian),雖然裡面描述的情節很多和事實不符,很多更誇張和醜化了列車的環境.但可能因為我們在暗暗的車廂看得太投入,所以也不其然地感到毛骨悚然,更因此開始對西班牙男人,俄羅斯娃娃和車卡的車門感到害怕...



其實看電影也是抗衡jet lag的好方法,因為可以逼自己到莫斯科時間的晚上才睡覺,而不是六七時就已忍不住倒頭大睡.這樣第二天就不會太早起床,慢慢就能適應到早香港四個小時的時區.

所以說,在火車上的節目如此多,又怎會有時間發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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